第178章 大陸邪.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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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8章 大陸邪.教
艾斯退出小屋, 將頂端綻放光球的魔法杖還給舒黎。
舒黎接過魔法杖，望著他俊美的臉龐，疑惑地問：“你怎麽知道這尊雕像是黑暗之神？”
他還是幼崽時, 第一次參加仲夏節，聽精靈王彈奏精靈詩歌, 觸發了幻境, 或者說靈魂穿越過去, 遇上黑暗之神到水晶城堡找碴，於是記住了他的模樣。
即便如此, 這會兒乍然看到雕像, 只覺得似曾相識，並未將它和黑暗之神聯系到一起。
艾斯身為人類, 為什麽一眼認出雕像是黑暗之神呢？
“對哦, 怎麽確定是呢？”其他隊友同樣不解。
艾斯神情自若地問：“你們知道大陸上最臭名昭著的邪.教——霍德赫聖殿嗎？”
“邪.教！”舒黎和小夥伴們驚訝地瞪大眼睛，齊齊搖頭。
他們離開妖精森林沒多久，對大陸上的事一無所知。
於是，艾斯不緊不慢地為隊友科普。
霍德赫聖殿的教徒信奉黑暗之神彌洛迦·霍德赫, 堅定地認為欲.望和野心應該盡情地釋放，為了獲取利益，可以不擇手段。
他們將光明之神提倡的教義，全部歸為虛偽和泯滅人欲。
以霍德赫為名，創建聖教，供奉黑暗之神的雕像。每天祈禱，期待黑暗之神從地獄歸來，帶領他們消滅光明之神和他的信徒, 成為世界真正的主宰。
艾斯的魔法啟蒙導師告訴他，二十多年前, 他的一位朋友被霍德赫聖殿蠱惑，家中供奉著一尊黑暗之神的雕像。雕像的心臟裏也鑲嵌著一塊暗月石。由於長期被暗月石釋放的黑暗之力侵蝕，那位朋友喪失人性，殘忍地殺害了自己的妻女……當地魔法協會聞訊噩耗，立即派出魔法師，擒住了導師的朋友，將他繩之以法。
導師參與了那場逮捕行動，看到朋友走上歧路，痛心疾首，立志要鏟除霍德赫聖殿。他給中庭的魔法塔寫信，請求塔魔法向全大陸的魔法協會發出通告，消滅邪·教，凈化拯救受蠱惑的人類。
霍德赫聖殿的教徒聞風喪膽，紛紛轉入地下，銷聲匿跡了一段時間。
艾斯轉頭望向小屋裏的空心雕像，淡淡地道：“至於我為什麽知道這尊雕像是黑暗之神，則是因為我看過導師的手劄——他臨摹了雕像的模樣，與這個如出一轍。”
小妖精們和小龍聽完人類同學的話，大為震撼。
人類世界好覆雜，竟然有人信奉邪惡的黑暗之神！
難道他們忘記了，萬年前的諸神之戰，如果不是天神和光明信徒奮不顧身地封印黑暗之神，奧斯汀大陸早就生靈塗炭，哀鴻遍野了。
舒黎不禁感慨。
那些相信霍德赫聖殿的人類，是被傳.銷式地洗腦了吧？
否則，正常人都不可能相信這種毫無人性的鬼話。
由於魔法協會到處打擊霍德赫聖殿，教徒們只能偷偷摸摸地供奉黑暗之神的雕像。
這塊地皮的原主人，顯然是霍德赫聖殿忠實的信徒，害怕被魔法協會發現，就把雕像埋入地下。
畢竟，達利亞人有埋雕像鎮宅的習俗。
好巧不巧，雕像埋的位置，正是老鼠的洞穴，老鼠被暗月石的力量吸引，聚集到一起。
原主人的兒子克爾為什麽放著舊宅不住，便宜賣給拉姆呢？
裏面肯定有貓膩。
估計他早就發現房子裏老鼠橫行，住著不舒服，才空閑了五年。由於敗光家產，實在沒錢，知道拉姆愛占便宜，便將地皮賣給他，大賺一筆後溜之大吉。
而拉姆，覺得這裏是風水寶地，寧可受鼠患侵擾，也不願搬家。
現在這個局，該怎麽破？
一只老鼠不成氣候，上萬只老鼠就成災難了。
森林裏的老鼠有天敵，生態始終保持平衡，鎮子上的貓數量有限，老鼠一旦過度繁殖，就泛濫成災了。
剛才他特地註意了一下，拉姆家養了四只貓。然而，當主人被老鼠騷擾時，四只貓躲在沙發底下瑟瑟發抖。
他們既然接了拉姆發布的任務，肯定要完美解決問題。
光之小隊商議了十多分鐘，決定找出鼠王，勸它們把巢穴遷往森林。
老鼠不同於其他動物，如果它們跳出拉姆家的院子圍墻，整個科聖鎮都要遭殃。
“怎麽找鼠王？”狄西奧問。
這麽多老鼠，實在瞧不出哪只像鼠王。雖然他們懂獸語，但總不能一只一只地問吧？
瞧瞧周圍的老鼠，全都戒備著他們呢！
“鼠王應該在小屋子裏。”安吉爾道。
“你確定？”布德諾表示懷疑。
“在不在，問一問就知道了。”庫曼迪上前一步，轉換語言，說起標準的獸人語。
“你好鼠王，我們是魔法協會派來的魔法學徒，有一件重要的事，想和你商量，能否出來和我們會面？”
聽懂獸語的老鼠，全都豎起耳朵，吱吱地進行內部交流。
半晌，鼠王毫無回應。
阿曼達搔了搔頭。“需不需要我吼一聲？”
龍族的吼叫，能夠威懾所有動物。
舒黎連忙阻止：“應該不用。”
讓阿曼達龍吟還了得？萬一震懾整座小鎮，魔法協會都會被驚動，到時候話都說不清楚了。
阿曼達一聳肩膀，攤手道：“行吧！”
狄西奧問：“鼠王膽小，不敢出現？”
庫曼迪皺眉，用獸人語重覆了一遍剛才的話，小屋裏只傳出幼鼠的“吱吱”聲。
舒黎左右為難：“怎麽辦？”
總不能有武力逼迫吧？
艾斯舉起魔法杖，語氣淡然地道：“善良固然重要，但要有一個底線。我們尊重鼠王，才想和它商議。它不回應，便代表著拒絕。既然如此，那就不要怪我們為了完成任務，而消除鼠患了。”
舒黎詫異地註視他完美無瑕的側臉。萬萬沒想到，看似溫和的一個人，也有無情的一面。
不過，正如他所言，善良有底線。
從老鼠的角度看，它們安分守己地待在自己的地盤，某天突然來了一群人類，扒它們洞穴，搶走寶貝，殺害同胞，血海深仇，不共戴天。
從拉姆的角度看，他花錢買了地皮，地上地下所有東西都屬於他的私產，拿走暗月石理所當然，老鼠橫行，是侵害他身為地皮主人的權益。
兩者都沒錯。
只是這裏畢竟是人類的地盤。
老鼠一多，就容易發生鼠疫，對人類的生命造成威脅。
人類滅鼠，從不心慈手軟。
舒黎不想給老鼠定死罪，唯一的辦法，只能請它們舉家遷移。
“艾斯，需要我們幫忙嗎？”安吉爾轉了下眼珠，也舉起魔法杖，“我前不久剛學了攻擊性的光系魔法，現在正好拿老鼠練練手。”
艾斯看他一眼，頷首笑道：“那我們一起施放魔法。”
“好哩！”安吉爾揚聲道。
“等等，我們也來！”布德諾和狄西奧不甘示弱地舉起魔法杖。
阿曼達眨了眨眼，跟著動作。
舒黎嘴角抽搐了一下，裝模作樣地說：“我將光球變大點，讓大家看得清楚。”
“行！”小夥伴們異口同聲地回應。
舒黎念咒：“偉大的光神……”
“人類，你們找死！”
尖銳的聲音從小屋裏面傳出，隨即竄出一只灰色的小老鼠，它的身後跟著二十多只氣勢洶洶的黑色大老鼠。
小灰鼠跳到小屋的門檻上，對門外的入侵者齜牙。
“這裏是本王的地盤，憑什麽讓本王離開？竟然還想殺我的子民？吱吱——幾個魔法學徒而已，本王要讓你們好看！”
它眼睛泛起紅光，喉嚨裏發出不屬於老鼠的獸吼，下一秒，小小的身體倏地膨脹。
光之小隊驚訝。
“它升級成為低階魔獸了？”舒黎咋舌。
看來那塊暗月石起了作用，給它帶來了莫大的好處，難怪對拉姆一家恨之入骨。
“哇——它變得好大一只！”布德諾傻眼。
“沒我……我們大。”阿曼達咧了咧嘴巴。
鼠王的身體仍在膨脹，越來越大，超過了貓狗的體型，向牛馬看齊。
“啊！有點大過頭了！”狄西奧輕呼，“它……它身後的老鼠也在變大！”
光之小隊不禁往後退數米，眼睜睜地看著二十多只老鼠身體膨脹。小屋顯然裝不下它們，很快被擠得墻體崩裂。
變大的老鼠們聰明地跳出小屋，目露兇光地圍住魔法學徒們。
被二十多只低階魔獸虎視眈眈地盯住，小妖精和小龍面不改色。
他們在“老家”時，經常和高階魔獸打交道，這點小陣勢，不足為懼。
至於身為人類的艾斯，魔法杖自始至終都對準壯大如牛的鼠王，翠綠色的眼睛，犀利無比。
“吱——吼——”鼠王鋒銳的爪子在地上磨了磨，惡狠狠地威脅，“本王今天要讓你們死在這裏！”
“吱吱吱——”
隨著鼠王的叫聲，整座宅院的老鼠全部集中到後院。
客廳裏躲在空氣墻內瑟瑟發抖的拉姆一家，發現老鼠全都跑出去了，面露驚喜之色。
那七位魔法學徒，找到清除老鼠的辦法了？
後院，舒黎看到成千上萬的老鼠如潮水般湧來，頭皮一緊，捏緊魔法杖，有一種發動無聲魔法的沖動。
啊啊啊啊——
好多好多老鼠！
他的密集恐懼癥要發作了！
不過，身為隊長，他必須冷靜地與鼠王對峙，絕不讓步。
“鼠王，我們是帶著誠心和你談判。”他用獸人語說，“如果你執意戰鬥，我們也可以奉陪到底。不要小瞧了魔法學徒。”
鼠王怒吼一聲，拒絕談判，四肢一動，兇悍地沖了過來。
魔法學徒而已，都是些連咒語都念不熟練的家夥，只要打斷咒語，他們就是一群毫無攻擊力的普通人類。
鼠王和身後的將士，身經百戰，大大小小老鼠一齊進攻，即將淹沒光之小隊。
舒黎眼疾手快，揮動手裏的魔法杖，大喝一聲：“去——”
凝聚在魔法杖頂端用於照明的光球，瞬間被甩了出去。
鼠王一驚，尖叫：“快散！”
將領老鼠機靈地後退，躲過一劫，普通老鼠卻沒那麽幸運，光球落下，像炸.彈般炸開。
“吱吱吱——”
受到攻擊的老鼠，當場一命嗚呼。
“偉大的風神溫蒂斯·伊諾爾，我是艾斯特爾，是您忠實的信徒，請求您命令風之元素凝聚到我身邊，為我築起一道防禦空氣墻。”
金發的魔法學徒，以華麗而優雅的聲音，念出風系防禦咒語。
瞬息之間，空氣墻隔開了老鼠和光之小隊。
舒黎朝金發魔法學徒豎起大拇指，稱讚：“艾斯，幹得漂亮！”
人類同學的反應速度好快！在他甩動光球震懾住老鼠時，趁機設下防禦，保護自己和同伴。
魔法師屬於脆皮職業，陷入戰鬥時，要麽拉開與敵人的距離，要麽給自己套防禦罩。
現在這個情況，被上萬只老鼠包圍，空氣隔離墻是最好的選擇。
“吱吱——嘶吼——”鼠王見魔法學徒設下空氣墻，而自己無法突破，怒不可遏。
翹起腦袋，嘴裏發出古怪的語言，背後的小屋裏，猛地湧出漫天的黑暗之力。
舒黎愕然。
這濃郁的黑暗之力，竟然來自屋內的雕像！
艾斯神色冰冷地道：“這些老鼠，被黑暗之力侵蝕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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舒黎接過魔法杖，望著他俊美的臉龐，疑惑地問：“你怎麽知道這尊雕像是黑暗之神？”
他還是幼崽時, 第一次參加仲夏節，聽精靈王彈奏精靈詩歌, 觸發了幻境, 或者說靈魂穿越過去, 遇上黑暗之神到水晶城堡找碴，於是記住了他的模樣。
即便如此, 這會兒乍然看到雕像, 只覺得似曾相識，並未將它和黑暗之神聯系到一起。
艾斯身為人類, 為什麽一眼認出雕像是黑暗之神呢？
“對哦, 怎麽確定是呢？”其他隊友同樣不解。
艾斯神情自若地問：“你們知道大陸上最臭名昭著的邪.教——霍德赫聖殿嗎？”
“邪.教！”舒黎和小夥伴們驚訝地瞪大眼睛，齊齊搖頭。
他們離開妖精森林沒多久，對大陸上的事一無所知。
於是，艾斯不緊不慢地為隊友科普。
霍德赫聖殿的教徒信奉黑暗之神彌洛迦·霍德赫, 堅定地認為欲.望和野心應該盡情地釋放，為了獲取利益，可以不擇手段。
他們將光明之神提倡的教義，全部歸為虛偽和泯滅人欲。
以霍德赫為名，創建聖教，供奉黑暗之神的雕像。每天祈禱，期待黑暗之神從地獄歸來，帶領他們消滅光明之神和他的信徒, 成為世界真正的主宰。
艾斯的魔法啟蒙導師告訴他，二十多年前, 他的一位朋友被霍德赫聖殿蠱惑，家中供奉著一尊黑暗之神的雕像。雕像的心臟裏也鑲嵌著一塊暗月石。由於長期被暗月石釋放的黑暗之力侵蝕，那位朋友喪失人性，殘忍地殺害了自己的妻女……當地魔法協會聞訊噩耗，立即派出魔法師，擒住了導師的朋友，將他繩之以法。
導師參與了那場逮捕行動，看到朋友走上歧路，痛心疾首，立志要鏟除霍德赫聖殿。他給中庭的魔法塔寫信，請求塔魔法向全大陸的魔法協會發出通告，消滅邪·教，凈化拯救受蠱惑的人類。
霍德赫聖殿的教徒聞風喪膽，紛紛轉入地下，銷聲匿跡了一段時間。
艾斯轉頭望向小屋裏的空心雕像，淡淡地道：“至於我為什麽知道這尊雕像是黑暗之神，則是因為我看過導師的手劄——他臨摹了雕像的模樣，與這個如出一轍。”
小妖精們和小龍聽完人類同學的話，大為震撼。
人類世界好覆雜，竟然有人信奉邪惡的黑暗之神！
難道他們忘記了，萬年前的諸神之戰，如果不是天神和光明信徒奮不顧身地封印黑暗之神，奧斯汀大陸早就生靈塗炭，哀鴻遍野了。
舒黎不禁感慨。
那些相信霍德赫聖殿的人類，是被傳.銷式地洗腦了吧？
否則，正常人都不可能相信這種毫無人性的鬼話。
由於魔法協會到處打擊霍德赫聖殿，教徒們只能偷偷摸摸地供奉黑暗之神的雕像。
這塊地皮的原主人，顯然是霍德赫聖殿忠實的信徒，害怕被魔法協會發現，就把雕像埋入地下。
畢竟，達利亞人有埋雕像鎮宅的習俗。
好巧不巧，雕像埋的位置，正是老鼠的洞穴，老鼠被暗月石的力量吸引，聚集到一起。
原主人的兒子克爾為什麽放著舊宅不住，便宜賣給拉姆呢？
裏面肯定有貓膩。
估計他早就發現房子裏老鼠橫行，住著不舒服，才空閑了五年。由於敗光家產，實在沒錢，知道拉姆愛占便宜，便將地皮賣給他，大賺一筆後溜之大吉。
而拉姆，覺得這裏是風水寶地，寧可受鼠患侵擾，也不願搬家。
現在這個局，該怎麽破？
一只老鼠不成氣候，上萬只老鼠就成災難了。
森林裏的老鼠有天敵，生態始終保持平衡，鎮子上的貓數量有限，老鼠一旦過度繁殖，就泛濫成災了。
剛才他特地註意了一下，拉姆家養了四只貓。然而，當主人被老鼠騷擾時，四只貓躲在沙發底下瑟瑟發抖。
他們既然接了拉姆發布的任務，肯定要完美解決問題。
光之小隊商議了十多分鐘，決定找出鼠王，勸它們把巢穴遷往森林。
老鼠不同於其他動物，如果它們跳出拉姆家的院子圍墻，整個科聖鎮都要遭殃。
“怎麽找鼠王？”狄西奧問。
這麽多老鼠，實在瞧不出哪只像鼠王。雖然他們懂獸語，但總不能一只一只地問吧？
瞧瞧周圍的老鼠，全都戒備著他們呢！
“鼠王應該在小屋子裏。”安吉爾道。
“你確定？”布德諾表示懷疑。
“在不在，問一問就知道了。”庫曼迪上前一步，轉換語言，說起標準的獸人語。
“你好鼠王，我們是魔法協會派來的魔法學徒，有一件重要的事，想和你商量，能否出來和我們會面？”
聽懂獸語的老鼠，全都豎起耳朵，吱吱地進行內部交流。
半晌，鼠王毫無回應。
阿曼達搔了搔頭。“需不需要我吼一聲？”
龍族的吼叫，能夠威懾所有動物。
舒黎連忙阻止：“應該不用。”
讓阿曼達龍吟還了得？萬一震懾整座小鎮，魔法協會都會被驚動，到時候話都說不清楚了。
阿曼達一聳肩膀，攤手道：“行吧！”
狄西奧問：“鼠王膽小，不敢出現？”
庫曼迪皺眉，用獸人語重覆了一遍剛才的話，小屋裏只傳出幼鼠的“吱吱”聲。
舒黎左右為難：“怎麽辦？”
總不能有武力逼迫吧？
艾斯舉起魔法杖，語氣淡然地道：“善良固然重要，但要有一個底線。我們尊重鼠王，才想和它商議。它不回應，便代表著拒絕。既然如此，那就不要怪我們為了完成任務，而消除鼠患了。”
舒黎詫異地註視他完美無瑕的側臉。萬萬沒想到，看似溫和的一個人，也有無情的一面。
不過，正如他所言，善良有底線。
從老鼠的角度看，它們安分守己地待在自己的地盤，某天突然來了一群人類，扒它們洞穴，搶走寶貝，殺害同胞，血海深仇，不共戴天。
從拉姆的角度看，他花錢買了地皮，地上地下所有東西都屬於他的私產，拿走暗月石理所當然，老鼠橫行，是侵害他身為地皮主人的權益。
兩者都沒錯。
只是這裏畢竟是人類的地盤。
老鼠一多，就容易發生鼠疫，對人類的生命造成威脅。
人類滅鼠，從不心慈手軟。
舒黎不想給老鼠定死罪，唯一的辦法，只能請它們舉家遷移。
“艾斯，需要我們幫忙嗎？”安吉爾轉了下眼珠，也舉起魔法杖，“我前不久剛學了攻擊性的光系魔法，現在正好拿老鼠練練手。”
艾斯看他一眼，頷首笑道：“那我們一起施放魔法。”
“好哩！”安吉爾揚聲道。
“等等，我們也來！”布德諾和狄西奧不甘示弱地舉起魔法杖。
阿曼達眨了眨眼，跟著動作。
舒黎嘴角抽搐了一下，裝模作樣地說：“我將光球變大點，讓大家看得清楚。”
“行！”小夥伴們異口同聲地回應。
舒黎念咒：“偉大的光神……”
“人類，你們找死！”
尖銳的聲音從小屋裏面傳出，隨即竄出一只灰色的小老鼠，它的身後跟著二十多只氣勢洶洶的黑色大老鼠。
小灰鼠跳到小屋的門檻上，對門外的入侵者齜牙。
“這裏是本王的地盤，憑什麽讓本王離開？竟然還想殺我的子民？吱吱——幾個魔法學徒而已，本王要讓你們好看！”
它眼睛泛起紅光，喉嚨裏發出不屬於老鼠的獸吼，下一秒，小小的身體倏地膨脹。
光之小隊驚訝。
“它升級成為低階魔獸了？”舒黎咋舌。
看來那塊暗月石起了作用，給它帶來了莫大的好處，難怪對拉姆一家恨之入骨。
“哇——它變得好大一只！”布德諾傻眼。
“沒我……我們大。”阿曼達咧了咧嘴巴。
鼠王的身體仍在膨脹，越來越大，超過了貓狗的體型，向牛馬看齊。
“啊！有點大過頭了！”狄西奧輕呼，“它……它身後的老鼠也在變大！”
光之小隊不禁往後退數米，眼睜睜地看著二十多只老鼠身體膨脹。小屋顯然裝不下它們，很快被擠得墻體崩裂。
變大的老鼠們聰明地跳出小屋，目露兇光地圍住魔法學徒們。
被二十多只低階魔獸虎視眈眈地盯住，小妖精和小龍面不改色。
他們在“老家”時，經常和高階魔獸打交道，這點小陣勢，不足為懼。
至於身為人類的艾斯，魔法杖自始至終都對準壯大如牛的鼠王，翠綠色的眼睛，犀利無比。
“吱——吼——”鼠王鋒銳的爪子在地上磨了磨，惡狠狠地威脅，“本王今天要讓你們死在這裏！”
“吱吱吱——”
隨著鼠王的叫聲，整座宅院的老鼠全部集中到後院。
客廳裏躲在空氣墻內瑟瑟發抖的拉姆一家，發現老鼠全都跑出去了，面露驚喜之色。
那七位魔法學徒，找到清除老鼠的辦法了？
後院，舒黎看到成千上萬的老鼠如潮水般湧來，頭皮一緊，捏緊魔法杖，有一種發動無聲魔法的沖動。
啊啊啊啊——
好多好多老鼠！
他的密集恐懼癥要發作了！
不過，身為隊長，他必須冷靜地與鼠王對峙，絕不讓步。
“鼠王，我們是帶著誠心和你談判。”他用獸人語說，“如果你執意戰鬥，我們也可以奉陪到底。不要小瞧了魔法學徒。”
鼠王怒吼一聲，拒絕談判，四肢一動，兇悍地沖了過來。
魔法學徒而已，都是些連咒語都念不熟練的家夥，只要打斷咒語，他們就是一群毫無攻擊力的普通人類。
鼠王和身後的將士，身經百戰，大大小小老鼠一齊進攻，即將淹沒光之小隊。
舒黎眼疾手快，揮動手裏的魔法杖，大喝一聲：“去——”
凝聚在魔法杖頂端用於照明的光球，瞬間被甩了出去。
鼠王一驚，尖叫：“快散！”
將領老鼠機靈地後退，躲過一劫，普通老鼠卻沒那麽幸運，光球落下，像炸.彈般炸開。
“吱吱吱——”
受到攻擊的老鼠，當場一命嗚呼。
“偉大的風神溫蒂斯·伊諾爾，我是艾斯特爾，是您忠實的信徒，請求您命令風之元素凝聚到我身邊，為我築起一道防禦空氣墻。”
金發的魔法學徒，以華麗而優雅的聲音，念出風系防禦咒語。
瞬息之間，空氣墻隔開了老鼠和光之小隊。
舒黎朝金發魔法學徒豎起大拇指，稱讚：“艾斯，幹得漂亮！”
人類同學的反應速度好快！在他甩動光球震懾住老鼠時，趁機設下防禦，保護自己和同伴。
魔法師屬於脆皮職業，陷入戰鬥時，要麽拉開與敵人的距離，要麽給自己套防禦罩。
現在這個情況，被上萬只老鼠包圍，空氣隔離墻是最好的選擇。
“吱吱——嘶吼——”鼠王見魔法學徒設下空氣墻，而自己無法突破，怒不可遏。
翹起腦袋，嘴裏發出古怪的語言，背後的小屋裏，猛地湧出漫天的黑暗之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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